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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宏新/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挖河纪实

       上世纪七八十年代,挖河工程仿佛是年复一年的例行公事,不论是滴水成冰的寒冬腊月,还是春寒料峭的早春时节,农民们总得扔下锄头,抄起铁锨,投身于这无尽的劳作之中。那是一个机械匮乏的年代,人海战术成了唯一的法宝,人们用血肉之躯,与大自然进行着最原始的较量。

 

       想象一下,那冰天雪地的场景,白茫茫一片真干净,可对于挖河的农民们来说,这“干净”里头藏着多少辛酸。他们穿着单薄的棉衣,脚踏着冻得硬邦邦的土地,一脚踩下去,冰碴子直往肉里钻,疼得人心肝儿颤。可还得挖,得淘那龙沟,冰水混着泥土,跟糊浆似的,一锨一锨地往外掏。冰尖儿跟刀子似的,稍不留神就划破脚面,鲜血瞬间就把冰水染红了。那滋味,咋说呢,就跟在心上割了一刀似的,疼啊,可真疼!

 

      可疼也得忍着,谁也不能撂挑子不干。为啥?家里等着米下锅呢,孩子等着学费呢,这活儿虽然苦,可总能换俩钱儿,总比饿着强。就这样,大伙儿咬紧牙关,硬是在那冰天雪地里,挖出了一条条希望之河。

 

 

 

       说到这劳动量,那可真不是盖的。每天,小推车得来回推六十多趟,每八小车才能凑够一立方土。这活儿,得有力气,更得有毅力。你看那一个个汉子,膀大腰圆,汗珠子跟下雨似的,滴答滴答往下掉,可脸上那表情,愣是一点儿没变,跟铁打的一样。吃饭呢,大多是粗粮,玉米面、红薯干儿,偶尔能吃上一顿白面馒头,那就跟过年似的,能乐呵好几天。

 

       记得有回,队里改善伙食,炖了一锅猪肉白菜,那香味儿,隔老远都能闻着。大伙儿端着碗,蹲一块儿吃,那滋味儿,别提多美了。可吃完了,还得接着干,谁也不能偷懒。为啥?因为都知道,这活儿干不完,家里那口子就得跟着挨饿,孩子就得跟着受罪。

 

       挖河这事儿,一年四季都得干,可要说最难熬的,还得数冬天。数九寒天,冷风跟刀子似的,往骨头缝里钻。民工们俩人一组,拉着排子车,步行几百公里赶往工地。路上那苦,就别提了,饿了就啃口干粮,渴了就喝口凉水,晚上就找个破庙或者草棚子凑合一宿。到了工地,一看,傻眼了,啥机械设备都没有,全靠人力肩挑人抬。

 

 

 

      可大伙儿没怨言,为啥?因为都知道,这是为了大伙儿好,为了村子好。你看那河两边,红旗飘飘,跟火海似的,那是一种热火朝天却又无比艰苦的场景。大伙儿喊着号子,使着劲儿,一锨一锨地挖,一车一车地推,硬是把那河给挖通了。

 

       挖河的日子里,也有乐子。晚上收工了,大伙儿围一块儿,抽袋旱烟,扯扯闲篇儿,说说笑话,乐呵乐呵。有时候,还能碰上个说书的,讲两段古,大伙儿听得津津有味,连饭都忘了吃。那时候的人啊,虽然苦,可乐子也多,不像现在,啥都有,可心里头总觉得空落落的。

 

       记得有一次,队里有个小伙子,干活儿特别卖力,大伙儿都夸他。他一听,乐了,说:“咱这力气,不使在这儿使哪儿?使完了,明儿个还能长回来!”大伙儿一听,都笑了,心里头那股子劲儿,也跟着提上来了。

 

       如今,时代变了,机械多了,挖河再也不用靠人海战术了。可那段岁月,那段用血肉之躯与大自然较量的日子,却永远刻在了豫北大地上,刻在了人们的心里头。每当提起那段日子,老一辈的人总会感慨万千,说:“那时候的人,真是能吃苦,真有劲儿!”

 

       那时候的人,虽然苦,可心里头有股子劲儿,有股子希望。他们知道,只要大伙儿齐心协力,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。这股子劲儿,这股子希望,如今看来,还是那么宝贵,那么值得珍惜。

 

       岁月悠悠,挖河的故事已经成为了过去,可那份坚韧与温情,却永远留在了豫北大地上,留在了人们的心田。每当夜深人静,老人们总会围坐在一块儿,抽着旱烟,讲起那段岁月,讲起那些用血肉之躯与大自然较量的日子。那故事,那情感,就像一股暖流,温暖着每一个人的心田。

 

       这就是豫北大地上的挖河岁月,一段充满艰辛与希望的岁月,一段永远镌刻在人们心头的记忆。